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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昏】在你身边

#存文太多我就慢慢补吧  让长蘑菇的文章都见见阳光

#都会努力写完的！！！

 #01

 

“找到你了。”

 

朴佑镇蹲下身把那人头上零落缀的碎叶通通掸掉，顺带把脏兮兮的小脸也擦了个干净，下次一定不能带他来这里玩捉迷藏，脏死了，6岁的朴佑镇想。

 

“佑镇怎么老能找到我呀？”

 

小奶团子紧紧跟着他，眼眸里既欣喜又疑惑。一阵温暖包住了他黑乎乎的小手，又热又软使人不自觉攥紧再攥紧，为什么总能找到，因为你只会待在我身边不会跑远啊。

 

#02

 

“朴佑镇给老娘起床！看看都几点了！”

 

男孩闻声翻了个身，稀疏斑驳透过窗溢了满室不温不火沾染在他未睁开的眼睫上，既温暖又明亮，入夏的时节果真连白昼都长了不少，再待他睁眼时天已经亮的通透了。

 

无力推开门对上的是自家妈妈一脸想送他下地狱的模样，更年期提前了？今天是星期天为什么不能睡懒觉？

 

“佑镇？”

 

原本模糊的视线随着那略带疑问的声音清明很多，一颗粉红色的小脑袋虚虚入了视野，衬着称得上柔嫩的肌肤整个人都散发着甜软气味，像草莓大福，更像他的小奶团子。

 

“志训来这边上大学，以后就住在咱家了，你可别欺负人家啊。”

 

他边笑着打趣说怎么可能边又给那人碗里夹了一筷子肉菜，看着男孩砸吧砸吧嘴吃的正香好像连同他那份食欲都一起吃下去般，已经搬走很久又好像没有多久，朴志训小脸还是会鼓成小仓鼠似的咀嚼拿筷子姿势也还是不对，依旧不吃青椒和胡萝卜，小时候的习惯并没有随时间而改变反而愈加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果然变了的只有他吧。

 

午饭过后妈妈要去医院值班，两人在不大的空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嘴角的笑意随之淡了不少。可朴志训却好像没感受这点笑嘻嘻的在他身边定下，那人身上的味道太具有迷惑性让他洗碗的手都险些抓不住。

 

“佑镇和以前不太一样呢。”

 

回应他的是一哗哗水声。

 

朴志训笑他太过严肃不必如此。本想靠上朴佑镇肩头亲热亲热却被那人侧身躲开。手里的碗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滑出，碎了一地。他好看的双眸眨了又眨对上朴佑镇默然的视线随即又乐出了花。

 

“不喜欢我了啊？”

 

玩笑般的。

 

“是啊。”

 

他温柔的眼光相对于之前冷冽了些。

 

“谁都不会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吧。”

 

碗还是在地上碎着，朴佑镇把它们清了个干净，丁零当啷的玻璃互相摩擦碰撞使他心绪也破碎成渣，回想起刚刚他和朴志训说的话，眼睁睁看着他愈红的眼角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在校内他可以对任何人笑和谁都玩的很好，不排斥任何人与他称兄道弟反正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笑料，他没有朋友，更没有把谁当过朋友。因为他唯一且独一无二的小奶团子早在九年前就随着他的记忆一起覆灭了。

 

用一个形容词形容小时候的朴佑镇非野蛮莫属，野蛮到别人看他一眼就会给一拳的地步。所以在他这个月第四次把自己同桌吓哭以后朴志训这颗小奶团子就在他身边落座了。他还记得小孩努力踮起脚给老师抹眼泪的情景。

 

“佑镇尼不会欺负我的老师！他帮我修好了我的变形金刚！不是坏人的！”

 

什么？我什么时候帮他修变形金刚了？小佑镇眉头紧皱在脑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半点踪迹。直到某一天的午觉他翻身对上抱着玩具喃喃的朴志训才忆起这回事，只是单纯看不顺眼他坐在地上哭哭啼啼踩了一脚玩具泄愤罢了，怎么也没想着阴差阳错造成了这段没有必要的相识。

 

孩童期间谁都不会拉下脸去说明事件真相只能用自己理解的好意去弥补犯下的过错，所以我不打你不骂你保护你总可以了吧。

 

然而这一护，就护了他二分之一个人生。

 

他和朴志训一起长大到小学六年级，少年情谊再时光的磨砺下成茧，尤其是对于朴佑镇这种朋友不多的人心里，朴志训就显得尤为可贵了。

 

“会回来吧。”

 

他抓着朴志训肉乎乎的小手很不放心的样子。今天他就要搬家走了，去很远的地方。

 

“会回来的！为了佑镇尼我也会回来的！”

 

骗人的。

 

他不知道那人哪儿来这么大狠心把自己联系断了个干净，拨打电话无人接听的机械女声在耳边伴了他两年，发出的消息也都是永远不读不回的空洞与落寞，果真是长大不需要他了，他的身边没有，也不会再有人了。

 

 

#02

朴志训今年是作为大一新生入的学。明明同龄却比自己小了一级其中的缘由朴佑镇并不知晓，当然，也不想知晓。

 

“离我远点。”

 

他推了一把还想贴过来的男孩，紧接着自己也被推出半米远。

 

“你干什么？”

 

眼前的男孩以屏障的形式挡在他与朴志训中间，护花使者啊，正常。多半又是被朴志训这张无害的小脸骗了。

 

“冠霖啊，没事，佑镇不是坏人的。”

 

不是坏人吗？回忆的线再次串联起来。

 

“佑镇才不是坏人呢…”

 

背上的朴志训边说眼泪边吧嗒吧嗒掉。他咬咬牙没说话只恨没把欺负他的崽子揍得叫爸爸。

 

他不止一次说过不要朴志训在意那些诋毁他的言论，再凶再不济只要他相信自己就好，可那人偏偏不听劝照着碎嘴就是一拳，从没打过架的人第一次动手难免是要吃苦头的，尤其是自己没在身边的情况下就更不要说了。

 

朴佑镇到的晚，眼睁睁看朴志训被人踹了肚子扔了书包就往人身上砸，动手男孩晃神了一会儿接着就被他按在地上揍的求饶打滚。

 

“佑镇别打了！有人来了！”

 

朴志训喘着粗气额上冷汗都冒出了好几颗。

 

“看清楚你打的是谁的人，再有下次我绝不饶你。”

 

是夜，朴佑镇被凌乱的雨声吵醒，狂暴的雨还是掩不了这一室的燥热，他胡乱的理了理头发因刚才的梦整个人都憋的不像样子，要不出去透透气吧，他想。

 

拖鞋发出的声音啪嗒啪嗒，可吓坏了楼梯上打电话的小兔子。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如果说有谁还没睡的话那大概就是……

 

“佑，佑镇……”

 

“这么晚不睡觉抽什么风呢？”

 

他一步步走下来听着电话那头焦急唤着志训哥没来由的心烦。那人看到他眉头越锁越紧也意识到什么慌慌张张挂了电话望着他一脸瑟缩。

 

“我，我马上就去睡！”

 

“等一下。”

 

他深呼口气叫住了要下楼的人。

 

“为什么哭？”

 

他和朴志训说过绝不许在没他的地方哭可这只兔子却犯了戒。慌乱间被他抵在墙上的人瞳孔水色漾着熠熠的光化成一汪清泉潺潺流过那方心界。

 

“谁惹你哭的。”

 

话语一出握着他腕间的手突然松了，他不该这么问的，这个人早就不归他管了。朴志训呼之欲出的哽咽落在暗黄的楼梯间无人问津，是怎么做到抓紧他再放开的啊朴佑镇。

 

【呜…冠霖…回不去了…】

 

雨过天晴，朴志训是被眼皮上冰凉的温度唤醒的。即使男孩小心保持着冰袋与自己眼周的距离徐徐凉气还是覆在眼眶凝结成珠随着颊间滑落，不知是水是泪。

 

“我没有哭哦冠霖。”

 

“很冰吧，辛苦你啦。”

 

手背被来自那人的热源包裹，温温热热的。朴佑镇垂着视线在他床头愣了一会儿，还是乖巧的如若儿时，回忆里的他一直对自己笑致使这明媚的温柔一点一点占据他生命里最可贵的部分。他想他应该是快乐的，就算不在他身边也一定要是。所以不要再哭了志训呐。

 

吻落在熟睡眼角没有什么声音。

 

赖冠霖对于朴志训哭了一晚上眼睛都不带肿的事情感到颇为新奇，来来回回盯人看了好几遍都觉得不可思议，哥哥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微微一眨都要掉出星星来。

 

“能不能别盯着我看啦！”

 

他照着那小子后脑勺就是一拳胖丁脸也随之呈现了出来，肉嘟嘟的。赖冠霖揉了揉后脑勺嘟囔着嘴，怎么教哥哥装凶最后都能实践到自己身上呢，真是稀了奇了。

 

“快上去吧哥哥。”

 

他推着小兔子上楼得到的是那人娇嗔的抱怨。

 

“你怎么又不住呀？”

 

“我要住了不得被你欺负死啊？”

 

赖冠霖摸了摸那人柔顺的头发看他欲言又止的小可怜样又没了逗弄的心思。

 

“哎，我这不是得赶紧把家里东西收拾出来和你一起搬出去住嘛，你也知道我衣服鞋子打包起来费劲得很，再等等啦哥，很快你就能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还有，今晚上可别哭鼻子啦，回头姨妈又该说我欺负你了。”

 

什么欺负啊，这个表弟明明爱他都来不及。

 

 

#03

 

关于朴志训想要搬出去这个想法，朴佑镇表示并不知情。

 

两人相安无事的在校园内过了几天视而不见的生活，周末回到家还要心照不宣的演着配合，你问他以后要怎么过，冠霖冠霖快点联系我。

 

“啧。”

 

在客看电视的朴佑镇被一直打进来电话吵的脑仁儿疼，尤其是看到来电显示是赖冠霖的时候眼睛也疼了。他出于侥幸心理把手机塞进了沙发缝不仅如此还调大电视音量仿佛这样就能营造出他不知情的假象。

 

可假象就是假象。

 

朴志训寻声扒拉着垫子将手机掏了出来，小嘴还嘟囔着吓死了吓死了，估计是以为冒失惹的祸吧。

 

朴佑镇心虚的将电视放小了声音并不是方便他接电话，而是想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你到楼下了？！”

 

小兔子这声有些大，再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赶忙捂嘴移到玄关处出了门，连声招呼都不打是有多着急啊。

 

赖冠霖在夏夜里等了半个多小时，太热，蝉鸣还恼人的要命，得亏自己常年锻炼身体健康要不早就因中暑晕死在这里了。

 

“冠霖！”

 

终于来了。

 

“行李呢？”

 

男孩看他什么都没带就知道这哥犹豫不决的毛病又犯了。

 

“还没跟佑镇说呢…”

 

“跟他说什么啊？走就完事了。”

 

碍于朴志训的优柔寡断赖冠霖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拉起他哥就要往楼上走，可这刚走没几步，朴佑镇逆着光的身影就幽幽的转了过来。朴志训感受不到夏天的热度了。

 

“想着走当初搬进我家做什么？”

 

耍我很好玩？把回忆的棉絮扯得稀巴烂还要塞回我身体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要不是你成天摆个臭脸我哥会想搬走？”

 

“在学校看见你躲不行，在家还得看你脸色，哪儿那么闲的……”

 

“冠霖你别说了！”

 

小兔子扯着他衣服想让他闭嘴，可小孩偏偏不顺他意，不让他说他就偏要说，把他哥这几年受的委屈都说出来倒要看看这麻雀崽子有没有点良心。

 

“你拉我我也得说！之前受人欺负现在上大学还得受他欺负，欠他的啊！”

 

朴志训那一巴掌照着小孩后脑勺去没带一点犹豫，像是真的被气到还发着抖。赖冠霖之前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哥哥向来对他温柔即使偶尔发些小脾气也是酸里带着甜，但这突然来的一下着实让他懵了，朴佑镇比他先反应过来朴志训的不对劲，来不及想赖冠霖话里受人欺负的真正含义就先行把人揽了去。

 

他还记得小时候，不知道哪来个小胖子跟抢朴志训零食，两个小孩滚在一起最后被老师强行扯开扑在他怀里也是这个样，不哭，只是生气，气到发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因为那零食是朴志训给他带的。后来还是他轻拍着背才让小奶团子逐渐把气顺下来。这次也不例外。

 

朴佑镇怀里对朴志训来说像是有魔力一般，颤抖的身体被他拥住伴随着极缓顺背动作，他抵着那人肩膀被来自那人的体温熏红了眼。这世上谁都可能欺负他，就朴佑镇不可能。所以不可以这么说佑镇，朴志训朦朦胧胧咕哝着什么他听不清楚只是在对上赖冠霖满脸担忧的神情冲他做了等一下的口型后背着人上楼了。

 

朴志训神经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总是紧绷，黑眼圈也是日益严重这都是朴佑镇肉眼能感知到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果真是到达一定临界值了。他应该早些察觉到的，起码不会让他胆战心惊这么久。屋内的温度适中，朴佑镇替朴志训掖了被角便跑下了楼。赖冠霖还在那里站着，像个无助的孩子不断理着头发。

 

“关于朴志训搬走的那几年所有的事情，我都要知道。”

 

其实并没有什么想象不到的，那人走的时候是小学六年级，那个年龄段的孩子思想还处在比较幼稚的阶段，朴志训不是来自大城市的孩子转过来的时候还带着有些蹩脚的口音，作为被调笑的对象供人观赏。朴佑镇把他保护的太好了，所以面对别人的推搡拍打让这个处于新环境的男孩一时间找不到庇佑自然都顺应了下来，命运不会给逆来顺受的人什么礼遇，直到孩童之间的威胁恐吓演变成了人们口中的校园暴力。

 

“我哥那时候都把手机扔了。那些人天天给他打电话，他害怕。”

 

赖冠霖抬头望着天眼角亮晶晶的。

 

“高中的时候更过分，有找到家里来的。那时候赶上放暑假我到哥家玩，被我发现了。”

 

“和我大哭一场之后就一直在发烧，可能是找到宣泄口精神撑不住了。”

 

“他休学了一年，也有接受过心理治疗。”

 

“他说他答应要回来见你。”

 

“结果你不要他了。”

 

小孩说到这两句的时候语调明显鄙夷了许多，他站起拍拍屁股上的灰说他明天再过来，谁都没注意到朴佑镇冲他微笑后突然冰冻的脸色。

 

要走吗？

 

不可能。

#04

朴志训隔天醒来的时候恰逢朴佑镇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视线与视线的触碰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破败开。那人没有嫌恶地逃避也没有一脸不耐烦。不敢相信的小兔子揉揉眼再睁开就被近在眼前的虎牙吞掉了全部心神。

呼吸间交融仿佛漫步在厚重云层之中，只露出那双眼眸弯成柔和的月亮弧度，太温柔了，太灼热了，像小时候望他的眼光一样烧的他双颊滚烫。

“今天，一起上学。”

朴志训做梦都没有想到还有机会和朴佑镇走在上学路上。好像连空气都清新不少，草的腰肢在风吹拂下更加柔软和他砰砰跳的心一般，只是还没有勇气在迈出一步距离，要不然就可以和他并肩……

“跟上，来车了。”

周一的早班车总是拥挤，朴志训很快就感受到了浓浓热意，因为夏季，因为人挤人，反正绝不是因为身前的朴佑镇。

“不舒服么？脸怎么这么红？”

男孩一手撑着他身后的扶杆一手托起他小脸看个仔细，指尖的抚摸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温度熏得朴志训大脑当机没忍住埋进了那人颈窝。

“我好像，发烧了……”

那声音黏连的不知吃了多少棉花糖。

“还好没事。”

朴佑镇虚叹口气替他掖了掖被角。

“估计是这几天没休息好，我会多注意的。”

“诶？”

朴志训歪着脑袋眨眨眼显然是没明白他的意思。佑镇今天一切的所作所为都像在和他打哑谜，起先还不乐意他靠近现在却坐在床边，一点走的迹象都没有。

“你今早不是没有课，要不要睡一下？”

掌心温度拂过他额头暖烘烘又在额头贴上后变得温温凉凉，他没有去向朴志训解释，只想他按照自己的暗示暂时休息。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呵护这个被他抱着还无法安心的少年。

“睡吧，我陪你。”

“这么大还要人陪着睡，羞不羞啊！”

缺了两颗门牙的小胖子继抢零食无果之后又一次将矛头对准还在午睡的朴志训。怀里小兔子被吵的没法子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躲。朴佑镇本身就反感别人吵他睡觉，惹到朴志训他睡得更不踏实。

枕头照着胖同学飞去没有犹豫，还没完全睁开的双眼和打瞌睡的龙没什么差别。

“再说一句就是拳头。”

小黑雀晃了晃攥紧的小手，小胖子当然见过他的暴力模样碍于不敢直接跟他对抗嘟囔两句便悻悻回了自己床位。

“就算求也不会有人陪他睡的。”

“他太胖了，那人会被压死。”

朴佑镇半梦半醒抱着他的小奶团子音色黏糊糊的。

“只有志训…又香又软才会有人陪…”

“有朴佑镇陪…”

#05

朴志训好像睡了很久，梦里朴佑镇再次牵起他的手跟他说一起回家，那大概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志训哥，该起床了。”

室友把他推醒他还迷糊的叫着朴佑镇的名字。

“啊，你说那个学长嘛？他把饭放在这里就离开了。”

“赶紧吃饭吧哥，快上课了。”

上课上课上什么课，朴志训啪的一声把笔记本合上托着腮气鼓鼓的。朴佑镇这家伙怎么老在他脑袋里转悠赶不走呢，书页里都藏着他的名字即使匆匆划掉也无法盖掉想念那人的事实。

明明就在一个学校，想什么啊你朴志训。他拍了拍自己肉嘟嘟的脸蛋强迫自己清醒，可是越清醒朴佑镇那颗闪着光的虎牙就越清晰。

“佑镇…”

“怎么了？”

朴志训在朴佑镇熟练的顺毛动作下瞪大了眼睛，只是无意叫了他的名字就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神灯许愿也不可能这么快奏效吧。

“我体育课，没什么事，来看看你。”

小兔子接过他递来还散着冷气的罐装汽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那人问了几句确定他身体没什么不适才逐渐舒展开眉头。

“刚才叫我干什么？”

“啊没，没没事！”

朴志训向来不会撒谎，多余的肢体动作与慌乱眼光引得朴佑镇轻笑。他按下那人摇晃的小手示意他压低音量，那声色沉在耳边酥麻麻的让朴志训感觉又有点不太舒服。

“和我说。”

“我…”

“有点想你…”

这话一说出口两人都陷入了莫名尴尬，朴志训双手捂着脸后来还觉不够干脆趴到桌子上，朴佑镇则用手遮住半张脸隐藏已经勾起弧度的唇角。

“只想我一次？”

“我想你好几年。”

人们常说时间能抚平一个人的伤痛，其实不然。或许时间会令你暂时忘记，然而再次提及便会牵扯起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似纤维般细小汇集拧成绳索再把你紧紧套牢。

“怎么还喜欢这种小孩儿的东西？”

朴佑镇把他想买的玩偶抱枕从怀里抽出放回原位，意料之中看见朴志训噘起的小嘴，红红软软想让人咬上一口。他自然知道朴志训喜欢这些的原因，小时候喜欢抱他，长大受了欺负就靠软绵绵的东西抚慰惶恐。心疼归心疼，但郁闷占了更多部分。

“过来。”

朴志训瘪着脸不情不愿，被人拉进怀里又惊又喜。

“抱它们有什么用，抱我。”

是很温暖吧，很梦幻吧，可朴志训不敢。

原先的肆无忌惮被时间与经历磨得一点不剩，他怕触摸到的那一刻破灭也会随之而来，就像到时间就要被打回原形的灰姑娘，阴冷潮湿的地下室才是他该呆的地方。

“志训不想我重新站到你身边么？”

手臂虚虚搭上他的腰，动作不大却耗费了朴志训全身的勇气。

你看，兜兜转转，我们终究找回了彼此。

#07

朴佑镇拉他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晚风闷热他的心情却格外清爽。小时候郊游也是这样牵着朴志训，手心出汗都不舍得放开的那种。

朴志训吃着冰激凌笑望着他一切都是明亮且美好的，除掉前面突然站个人的话。

“朴志训还真是男女通吃啊。”

藏着鄙夷的语气让两人都不太舒服，朴佑镇不高兴的更为明显。这男生和他同级，从别人嘴里听是不招人待见，但是力大块大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朴佑镇从不是主动的那一方，但涉及朴志训就另当别论了。

“抢我女朋友，胆子够大的！”

“你女朋友是谁啊？”

朴志训依旧舔着冰激凌，路光揉在眼睛里星星点点可爱极了。

“你们大一的级花。是我女朋友。”

小兔子闭着眼睛思索好一会儿才从脑海里拽出个模糊的人脸，好像听他们说是级花来着，给自己送过巧克力和小零食，情书嘛，好像被他用来写朴佑镇的名字了。其他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被你看上了，可怜。”

“你特么…”

“嘭！”

朴佑镇一拳上去没有迟疑。朴志训对此非但没有害怕还满是心疼的摇摇头。

“惹上我了，更可怜。”

“佑镇刚刚打得好痛快！”

小兔子挽着他手臂蹦蹦跳跳，有朴佑镇在他根本不需要怕什么。不过朴佑镇好像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

“小时候老欺负你那胖子叫什么？”

“啊…安…”

“安俊英！”

怪不得似曾相识，看着就想揍的感觉挡都挡不住。

“为什么问这个？”

朴志训偏着头刚巧够伸手蹭掉他嘴角沾染的甜筒碎屑还借着月光落下一个巧克力味的吻。

“就是觉得从小保护的东西现在依然需要我。”

“你回来了，真好。”

多希望在你身边的是我，握着你是我的手，在我面前的是你的笑容，多希望在你身边的，在我面前，多希望在你身边的是我——韦礼安《在你身边》

THE END

#真的很喜欢这首歌了😭😭😭

#希望两个小朋友也能一直陪在彼此身边吧